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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雅婷：
大家好，欢迎收听磐之石海外智库能源与气候报告解读栏目，博采海外智库思想，探究公共政策逻辑，我是磐之石的袁雅婷。

林佳乔：
各位听众好，我是磐之石的林佳乔。上期节目，我们解读了国际能源署IEA发布的关于中国碳达峰和碳中和“双碳目标”实现路径的一个报告。我们是分了上下期，其中的话我们主要关注了2030年到2050年这一中长期的时间尺度，IEA的报告对于中国实现能源部门净零排放提出的困难以及建议。对这期节目感兴趣的听众也可以选择回听我们上两期的节目。

袁雅婷：
今天我们将根据不同气候变化的相关的话题，来为大家介绍由欧洲知名智库E3G近期发布的几份报告。第一个话题是关于碳定价，主要是美国对于碳定价以及欧盟打算实施的碳边境调整机制CBAM的一个看法和立场。第二个话题是关于气候变化与国家安全之间的联系，也就是气候变化会对国家安全构成的一些直接和间接的影响。E3G也分析了气候变化会对国家造成哪些影响，也提出了政府应该如何制定相关的政策来进行应对。

今天我们节目的内容的形式可能会跟之前的节目有所不同，因为我们在之前的几期节目中都是选择一篇报告来为大家进行解读，但是这一次我们的节目会为大家分享同一家机构，E3G它近期发布的三篇报告，因为我们在报告的筛选的过程中，我们发现E3G这家机构它在近期对热议比较多的话题都发布了分析的报告，所以这次我们就想换一种形式来跟大家一起分享和讨论这几份报告的内容。

林佳乔：
是的，这一阵子E3G这家环境智库就发布了很多报告，其中这三份是我们选出来的。我首先介绍一下E3G，它是一家独立的欧洲关注环境气候变化议题的这样的一个智库，总部是在伦敦，它是致力于加速从高碳向低碳经济的这样一个转型。它的名字其实是来源很有意思的，E3G的话它其实代表的话是The third generation of environmentalism，就是第三代的环保主义这样的一个缩写。

为什么是第三代环保主义呢？第一代的话其实更多是专注于生物的物种，还有栖息地的一个保护。第二代的话主要是这个环境，把环保主义关注点扩大了范围，包括了自然资源，还有就是环境污染这些问题。第三代环保主义就是要把环境问题，还有这种气候问题作为一个主流的政策来对待，并且致力于去寻找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案，而不是单纯的去发现问题本身，这个就是关于E3G这家机构的一个介绍。

袁雅婷：
下面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先来看第一个话题，也就是关于碳定价相关的两份报告。第一份报告E3G它归纳了美国不同的利益相关人群，包括政府、商业协会，还有公民社会对于美国成立碳定价这一市场机制的一些看法。我先说一下目前美国碳定价政策的一个现状，美国联邦层面目前还没有建立一个碳税，或者是像我国碳市场一样的全国的碳排放交易体系。美国它之前是在立法层面上也进行了多次的尝试，但是都失败了。美国唯一一次接近成功的尝试是在09年的时候，他们提出了一个关于美国清洁能源与安全的法案，这个法案尝试的建立就是类似于欧盟的碳排放交易体系。虽然在09年的时候，众议院它是通过了这个法案，但是参议院却被否决了。州政府层面的话，美国各州都还没有建立碳税体系，但是有部分的州政府已经实施了，或者是正在计划实施碳排放交易体系。比如说在13年的时候，美国的加州它正式的实施了总量控制与交易体系，cap and trade的这个体系它涵盖了加州80%以上的碳排放量。除此之外，09年的时候，美国东部的多个州成立了一个区域的温室气体协议，缩写是RGGI它是为区域内25兆瓦以及25兆瓦以上的化石燃料电厂，它们设置了一个碳排放的上限，建立了一个总量控制与交易体系。

林佳乔：
是的，最后提到的RGGI它其实就只是关注于发电行业建立的碳排放权交易体系。我在这其实想就插播一下关于美国的这种比如说立法的流程，像这种跟环境气候变化相关的立法，它也是要从比如说国会的两院开始，联邦层面碳定价政策是否能落实的话，其实主要就是取决于国会的立法的进程，大家可能也都知道它们有参议院跟众议院之分，民主党跟共和党他们在这两院都有分别的席位，他们其实对碳定价机制一直也是不能达成一个一致的，虽然现在来看的话，民主党的话是在国会是占多数的，但是共和党长期以来都是煤炭行业的坚定的支持者，而且民主党的内部的声音可能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分歧，并不是说他就转向去支持煤炭了，而是比如说在对待清洁能源的态度，还有气候变化的这种未来的执行层面可能会有一些些许不同的这种分歧。

另一方面的话由于新冠疫情，还有各个行业经济受到较大的影响，碳定价政策的实施可能会增加生产者甚至是消费者的成本。所以目前国会议员他也有在开始准备中期选举，选举的话将会在明年的11月份举行，所以有一些国会议员就会担心碳定价可能会被选民当成是一种增加税收的这样的一种手段。如果是这样的话，民众的支持的意愿就会比较低，所以总的来说国会对美国全国层面的碳定价政策呢还是保持一个比较小心谨慎的态度。

袁雅婷：
再看一下拜登政府，拜登政府它目前并没有正式宣布或者是公开表示，他希望美国推行联邦层面碳电价政策，无论是实行碳税还是碳市场，拜登只是表示了美国需要对碳进行定价来帮助美国实现脱碳。但是目前拜登政府的首选的脱碳方案是通过清洁电力计划或者是清洁能源标准这种强制性的法规和标准，来实现在2035年前美国的电力部门脱碳的一个目标，而且碳定价政策下的一个碳税的政策也是很难与拜登之前在参加总统竞选的时候，他所做的承诺相协调。因为拜登在去年美国总统大选的时候，他曾经承诺了一个新的税收改革计划，税收改革计划就是他希望不对年收入低于40万美元的人群进行收税，所以如果一旦全国实施了一个税收的政策的话，可能我与他之前的承诺相违背。

林佳乔：
是这样的，而且就是拜登之前参加美国总统竞选时，他的承诺其实是跟现在的比如说碳定价之下的这种碳税政策其实是没有很匹配的，因为他在总统竞选的时候，他承诺的话是什么呢，是承诺新的税收改革计划中是不对年收入低于40万美元的人群增税。如果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的话，碳定价其实对于拜登来讲，摆在他面前的话，是不是要执行碳税这种方式，如果执行的话可能会违背他之前的竞选承诺，所以对他来说的话也是一个比较艰难的选择。我们后边也会聊到拜登他到底对碳定价他采取的一个态度，国内国外他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我们下面再聊一下美国私营部门他们对于以市场机制为基础的这种碳定价机制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他们还是更多的是采取支持这样的一种立场，而不是说非常的拥护那种通过环境的这种法规，这种强的监管方式去满足他们的这种环境合规的成本，他们还是觉得这个东西如果能以市场的机制解决的话，还是以市场机制来去解决。美国的石油协会，它是一个由600多家代表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公司组成这样的一个所谓的一个行业协会，他们代表了美国很多的知名企业，他们以及其他的这种美国商会和行业协会都明确表示是支持碳定价的，所以这个是私营部门的一个情况。

我们再看一下经济学家，因为本身排放权交易这种制度化经济学家创造出来的，而且是最早就在美国实施的，那后来是被欧盟等国家纷纷采用的一种基于市场的碳定价体系。2019年的时候，气候领导委员会就是Climate Leadership Council它提出了建立碳红利计划这样的一个建议是支持碳税的，而且所有的这种税收的收入都要通过这种红利的形式，就是Carbon Dividend返还给纳税人。这个计划当时其实就获得了美国3000多位经济学家，还有4位前美联储主席，28位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家的支持。能看出来就是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碳定价是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有效的基于市场的政策工具，但是经济学家也通常会忽略就是政策实施过程中遇到的障碍，这个就是E3G这份报告的一个判断。

最后的话再说一下报告中提到的公民社会，就是美国公民社会目前对碳定价的支持态度是什么样的。目前的话其实已经是从支持碳定价的政策转向是支持这个基础设施投资作为气候行动的主要政策工具了。主要原因的话是因为他们认为污染企业可能会由于碳定价机制的设计不当而逃避惩罚，比如说免费的配额，还有免费配额比例过高，可能会导致污染企业逃离几年的污染排放的惩罚。这个其实是在欧盟能看到，欧盟的这种免费分配已经造成了欧盟碳交易制度对于企业的这种合规方面的一个影响，所以也是饱受诟病的一个地方。美国的公民社会组织的话也提出了这一点，算是一种不是质疑了，其实算是一种对碳定价机制的一种谨慎跟审视的态度。

袁雅婷：
其实在今年6月份举行的七国峰会上，美国其实它是与其它的七国集团的领导人都签署了一个公报，这个公报他们承认建立一个公平有效的碳定价的一个重要性，但是目前拜登政府还有国会对于碳定价仍然是保持一个犹豫不决和谨慎的态度，所以可能在未来美国似乎不太可能会有联邦层面全国的一个碳定价的体系。而拜登政府也将会继续采用强制性的法规跟标准和大量的投资基础设施建设这样的一个方法，比如说清洁能源的标准扩大对清洁能源以及电动汽车的税收的一个优惠制度，来帮助美国实现2050年净零排放的一个目标。

林佳乔：
除了美国碳定价， E3G给出了一个这种整体的评论，他们另外一份报告其实是关于美国对碳边境调整机制的一个看法，因为几个月之前的话，这个话题还是蛮火热的，就是欧盟的碳边境调整机制也成了就是全球气候还有贸易讨论的一个核心话题，我们机构也做了好几期节目，还有写了评论文章在欧盟的CBAM话题方面。我们看一下美国的情况，其实欧盟它是要计划在对没有在国家层面实施碳定价的这样的一些国家去实施这样的一个政策，它其实是针对没有实施碳定价的这样一个国家，然后在贸易层面去设置一个这种所谓的一个碳关税。我们前面也提到了美国目前其实是没有国家层面的碳定价，所以对于来自美国的钢铁、铝这样的一些进口产品，它们其实会受到欧盟的CBAM政策的一个影响。

看一看美国目前的一个出口情况，就是美国目前出口到欧盟的钢铁、铝，还有这种化工产品的数量，其实是占美国总的出口量的比例都是很低的，都不超过2%，比如说你看钢铁的话，可能也就占美国总的钢铁出口的1.2%这样的一个情形。那所以在短期内，就是美国的这几个所谓的欧盟的CBAM目标的这些行业，可能是受到的影响不会很严重，而且中间也还有一定的期限作为一个缓冲，因为毕竟是从2024年开始实施。在展望未来的话，其实美国也并不一定是在这方面吃亏，因为美国也在想办法去建立碳定价体系，这是第一方面。第二的话就是美国的钢铁它的这种生产的碳含量在全球来讲也不是比较高的一个水平，所以美国的钢铁它的这种出口的优势可能是比其它地区肯定是比中国跟印度的钢铁的出口要受到这种欧盟的碳关税的惩罚要少很多，所以有可能是利好美国钢铁出口的，这是我的一个判断。

袁雅婷：
欧盟的CBAM的一个实施，其实应该是从2026年开始全面的实施，它是从2023年开始进行试运行。2024年是美国今年提出的一个关于CBAM的法案，关于美国的CBAM法案，我们在后面也会为大家详细的介绍。美国它对于欧盟的CBAM的立场，目前还没有表达那种强烈的反对或者是支持的意见。因为没有表达反对的意见，可能是因为美国并没有像俄罗斯那样，因为俄罗斯是欧盟的钢铁第一的进口国，所以可能会对俄罗斯造成很大的经济影响。但目前为止，美国其实是对欧盟实施的CBAM表达了担忧，但是至今还没有对CBAM有一个统一的立场。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美国的气候特使约翰克里他是对欧盟的CBAM表达了担忧，并且建议欧盟在COP26之后来提出CBAM。但是在今年6月份的时候，他就认为如果CBAM设计的得当的话，可以利用CBAM来实现气候的目标。那从今年7月份欧盟提出了关于CBAM的提案以来，拜登政府没有对此发表公开的讲话支持或者是反对欧盟的CBAM提案。

林佳乔：
这个还挺有意思的，其实这么来看的话，拜登政府其实他已经表达了担忧，然后也尝试阻止欧盟在比如说在7月份的时候去出台CBAM的提案，而且建议欧盟是在COP26，也就是在11月份或12月份的时候出台CBAM，但是欧盟没有听。这么看来的话就是即将召开的COP26 CBAM这个话题应该是中、美、欧包括俄罗斯跟土耳其等国非常想去谈的一个话题，我们也关注在这方面是不是会有一些进展跟突破。

在说到拜登政府，其实拜登所属的民主党他还是有行动的，不是针对欧盟，可能是看成是一种对策。不是反制欧盟，是他把自己的国内的碳定价跟国外去考虑之后，他的一种应对的方式。那就在欧盟CBAM发布不久之后，其实美国的一位民主党的参议员他就提出了将进口碳污染费，也就是carbon polluter import fee这样的一个费用纳入到预算的决议当中去，并提出了一项就是美国版的CBAM法案，他用的就是CBAM一样的词，这个法案是将从2024年开始对进口的铝、水泥、钢铁煤、石油、天然气征收关税。

那在前面的一份报告中其实我们也提到了，就是2009年美国的清洁能源与安全法案中，就已经在提希望建立一个碳定价体系，而且CBAM其实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个是很早了，现在来看的话应该就是12年前的一个事情了，就已经在提CBAM这个事情，但是最后没有获得通过。今年又在提，与欧盟的CBAM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是对进口的产品征收，与国内生产商面临的生产成本相当的一个价格，其实还是出于保护本国产业的一个原因。但是跟欧盟的CBAM不同的是，美国版的CBAM它的提案其实是跟碳市场的动态的定价就不是挂钩的，因为欧盟的话它其实是对标欧盟的EU-ETS中的碳价，这个可能也是因为美国没有联邦层面的碳市场，另外的话根据碳合规的成本来去计算征收的费用，并且还会对最不发达国家进行豁免，这个是欧盟明确表示它不会做的一个事情。但是确定所有法律跟法规的这种合规成本预计其实是会给监管机构带来很高的行政负担的，目前这个提案还没有得到拜登政府的支持。

袁雅婷：
其实刚刚说到美国版的CBAM法案，在美国的提案中，其实它的英文翻译是 Border Carbon Adjustment，也就是BCA，但是我们为了方便跟欧盟的区分，我们就分别设定为欧盟的CBAM法案以及美国的CBAM法案。关于美国的CBAM法案，其实拜登是在他的总统竞选的气候计划中提到了对未能履行气候以及环境义务的国家生产的这种碳密集型产品，它会收取碳调整费，也就是税费，而且在今年早些的时候，在关于美国2021年的贸易政策制定的议程中，拜登政府的一个贸易代表他是想提议将考虑碳边境调整机制与其它的气候条款一起列入到贸易政策的议程中。但是在今年5月份的时候，美国气候特使约翰克里说，拜登政府正在探讨实施CBAM的可能性。可能在讨论可能性之后，像第一份报告说的那样，现在的拜登政府和国会不太可能推行以碳定价为主要减排工具的一个综合的气候方案，而是将希望基于在国家的一个强制性的监管的法规跟标准，还有基础设施的投资以及激励措施来实现美国的产业脱碳。

林佳乔：
对我也能观察到这样的一个倾向，尤其是在激励措施方面，我记得去年12月份的时候，就是美国国会它通过了对碳捕获封存与利用技术，就是CCUS的税收抵免来激励工业部门的一个脱碳。但是由于联邦层面是没有一个统一的碳定价的，所以美国版的CBAM提案当中对于合规成本的说明其实也是很模糊的，美国实施CBAM的可能性目前来看还是比较低的，因为能看到说拜登政府还是两手准备的，他也觉得自己的提案可能会通不过，那我怎么办？那我就补贴脱碳技术，尤其是这种新兴的这些脱碳技术，目标是什么？目标其实是为了应对2035年100%清洁能源发电这样的一个目标。

下面我们再来说一下第二个话题，二个话题的话是 E3G的另外一份报告是关于气候变化跟国家安全的，这份报告是关注就是全球气候事件的听众，可能会发现近些年来极端天气越来越多，像台风、洪水、干旱，可能性是比之前都有所增加，这个是跟气候变化是有关系的，气候变化可能是增加了它的频率跟它的破坏力。世界气象组织的报告中也提到了，从1970年以来极端天气发生是增加了5倍，造成的经济损失是达到了3.6万亿美元这样的一个级别，所以E3G近期发布的这份《气候变化对国家和国际安全意味着什么》这样的一份报告它叙述了气候变化对国家安全造成到底是有哪些影响，并且提出了各国政府如何应对气候变化带来的风险的具体措施和建议。

袁雅婷：
先说一下气候变化对于国家安全的一个影响，气候变化呢它会导致资源的稀缺，像粮食跟水资源的减少，这种社会资源的减少，就会从而导致国家间或者是国家内部冲突的一个矛盾。比如说在2007年到2008年以及11年到12年，这两个时间段国际的粮价是处于一个飙升的状态的，是处于近10年来一个高峰的水平。主要原因之一是因为气候变化导致的干旱事件频繁发生，从而影响了粮食供应端的一个生产，在这种供不应求的市场中就很容易导致价格上升和波动，进而会导致社会动荡和冲突。因为粮食价格的上涨它是对于穷人以及最不发达国家的影响是最大的，而且许多的气候脆弱国家大多数都是最不发达国家和小岛屿国家。像那种由于洪水增加以及海平面的上升，那斐济就是已经计划将把国内的大约80个村庄从低洼的地区搬出去，这种情况下就会导致气候变化，也会带来一种气候移民的现象，包括国内的移民跟跨国家的移民，所以全球各国国家都应该制定应对气候安全风险管理政策的一个措施，来避免或者是减少气候变化对于国家安全造成的直接和渐渐的影响。

林佳乔：
是这样的，而且报告其实也指出了目前气候安全风险的应对措施其实是大概分成三类的，第一类的话就是提高政治优先级，然后的话是气候安全风险的研究跟评估，最后的话是将气候风险完全纳入国家战略规划跟风险制定当中去，以应对未来气候变化可能带来的这种风险。这三种措施的话，我其实是想比如说用一些例子给大家解释一下，第一个的话提高政治优先级，那有一些国家跟机构是气候安全议程的倡导者，因为他们努力吸引人们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其实是一种这种意识提升的一个过程。比如说欧盟在欧盟理事会结论当中，其实指出了气候跟安全之间的联系，欧盟对外行动署也承诺了跟国际组织还有非欧盟成员国一起，想让合作伙伴其实是了解更多的关于气候变化与国家安全之间的联系。像爱尔兰它们正在推进就是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一项决议，是来确保气候变化对世界各地的冲突的影响能够得到监测。

第二个方面的话是气候安全风险的研究和评估。具体来讲的话，比如说2016年美国的国家情报委员会它发表了《气候变化对美国国家安全的预期影响》这样的一份报告。英国来说的话，已经将气候变化纳入了国家安全威胁的评估，这个是英国跟美国在做的关于气候安全风险的研究跟评估，最后的话就是将气候风险完全纳入到国家战略的规划和风险制定当中去。英国的话是成立了一个关于气候变化的国家战略实施小组，叫NSIG，这个小组是确保将气候变化问题是充分的纳入到决策当中去，并且英国的气候变化法是要求政府是每隔5年就进行一次气候风险评估的。

袁雅婷：
目前来看全球的各个地区已经从是否应该解决与气候变化相关的安全风险，慢慢转向应该如何解决与气候变化相关的安全风险，这是一种进步，但是目前各国政府还尚未采取全面的一个气候风险管理对措，可能美国、英国跟欧盟在这一方面进展可能是比较多的。这份报告在最后也是为决策者们在制定应对气候变化风险的措施中提出了几点改进的建议。

第一个就是气候变化应该排在各国政府的政治优先事项中，应该和其他国家安全的威胁因素，比如说恐怖主义以及核扩散等问题是同等重要的。第二个就是关于应该制定全面的气候危险评估，目前国家安全危险的科学评估已经存在了，但是关于气候威胁评估却很少，气候威胁评估应该也包括全面的风险，比如说社会经济政治以及安全的影响。最后就是为应对气候安全风险来提供一部分的预算以及发展援助，这一部分是通过资金的支持来加强对气候影响的物质跟以及社会的一个恢复的能力。

林佳乔：
说起来是这样的，但是其实在实施过程中还是会有很多的问题跟挑战，比如说像最近在欧洲，还有就是中国国内看到的这种能源危机的问题，比如说欧洲的天然气的短缺，还有国内在上个月出现的这种大范围的限电的一个情况，其实它跟气候变化其实都有关系的。我们能联想到的就是这种国家的能源安全，欧盟的话会比较突出，因为它涉及到这种国家之间的能源的电力的交流跟交易。国内的话其实地区间也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所以看国内的话，我们其实有几期节目也在说，国内的限电的原因还有它跟气候变化政策之间的关系，我们对上一次限电的原因总结来看，其实是跟气候变化的关系，是在这种能效双控政策方面。

能效双控政策的话就是控制能耗的总量，同时也要控制能耗的强度，就叫双控。那都是为了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的，双控目标其实是已经有年头了，但是这个指标的话，现在是被当成了碳达峰、碳中和的一项关键的KPI，但是你并不能说我们现在的碳中、和碳达峰的目标，它导致了大规模的限电。我觉得这个不是这样的一个逻辑，因为能效双控指标是早就有了，究竟限电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其实跟双控目标是有关，也是跟气候政策是有关的。因为能效双控是为了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其实另外一个原因的话就是用电量的一个增加，被发改委点名的一些这种省份，他们其实是工业的能耗在下半年增长量是非常大，但是可用的配额可能是用完了，要为了完成能耗双控的指标，才把电量压下来了，然后出现了这种限电的一些情况，所以这个是我们能观察到的限电跟气候变化之间的关系。

袁雅婷：
其实有些地区它并不是出于能效双控的原因，就比如说东北限电，因为东北它限的是民用电，而且东北三省它并不是在发改委定期会发布的各省市的能效双方目标完成情况的“晴雨表”中，它并不是处于一个红色预警的名单里面的。那么东北现在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由于煤炭价格的上涨，因为东北发电的绝对的主力是出于火电，但今年因为煤炭的需求飙升导致煤炭供不应求，而且从而导致了价格大涨。而中国的电价就是由于受到政府的管制，在基准价的基础上只是允许小幅度范围的波动，那发电厂不能因为成本高了就随意提高出厂价格，所以发电厂发的电越多，他们赔的就越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发电厂可能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自然就会能少发电就少发，能不发就不发的冲动。关于煤炭需求的这种增加，可能也是由于受到了疫情的影响，因为在去年的时候疫情是导致了煤炭需求量的减少，但是随着经济活动的一系列的复苏，工业活动的复苏，今年对于煤炭需求的增长比例是比较大的。

林佳乔：
对，所以总结来看的话就是供需关系的一个紧张，然后跟能耗双控的政策是有关系的。能源危机其实会带来气候政策的波动，我们也能看到从历史来看也是这样的一个情况。但是从远期来看，在碳达峰、碳中和这样的一个双碳目标之下，这些排放大户，比如说像煤电、钢铁、水泥这些行业，对于他们来讲早达峰、低达峰这样的一个大方向其实是不会变了。最近的一系列的政策，比如说“1+N”还有就是碳达峰的行动方案，还有昨天公布的气候白皮书，其实都可以看到，关键其实在实施中如何去协调能源跟气候政策。

袁雅婷：
这就是本期节目的内容，在节目的最后我们也感谢各位听众的聆听，如果你喜欢本期解读，请不要忘记点赞，或者是将本期内容分享给更多的人。如果你对我们所解读的内容有自己的想法，也欢迎留言或者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也会定期对于读者的反馈在节目中进行回复。

林佳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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