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评论》音频节目

林佳乔：
能源与气候问题深度解析，欢迎收听磐之石《能源评论》节目。大家好，我是磐之石的林佳乔。上期节目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晋军博士做客了我们的《能源评论》节目，从宏观和微观的组织环境切入，对环保NGO在历史和当下参与重要环境和气候政策议题过程中的得失分享了他的分析和观察。如果你对这期音频感兴趣的话，请回听上期的节目。

本期节目的话，我将跟我的同事雅婷一起聊一下，欧洲议会刚刚宣布通过的欧盟碳边境调整机制，也就是Carbon Border Adjustment Mechanism，简称CBAM。CBAM提案主要是通过对进口的高碳产品征收碳关税，来降低碳泄漏的风险。CBAM也是欧洲绿色协议European Green Deal的核心政策之一，可以帮助欧盟实现其中长期的气候承诺。本期节目我们将为听众去呈现CBAM提案在欧洲议会投票的最新结果，及其跟欧盟的气候雄心能源格局等新形势的关系。

袁雅婷：
好的，我来先分享一下CBAM的欧洲议会的一个最终提案的结果，在昨天的时候欧洲议会是投票通过了 CBAM的这个提案，然后形成了欧洲议会关于建立CBAM的一个立场。当欧洲议会通过的CBAM的提案，它具体的内容主要是包括它开始的实施的时间，是从2023年到2026年它是一个过渡期，然后将在2027年的时候开始正式实施；CBAM覆盖的范围包括了钢铁、水泥、电力、铝，还有化肥以及有机化工、塑料、氢、氨，还有间接排放。到2030年的时候， CBAM将纳入欧盟碳市场下覆盖的全部的行业；另外还包括了一个欧盟碳市场的免费碳配额逐步取消的时间表，是从2027年到2032年之间取消，但是在过渡期的时候，也就是2023到2026年这期间还是会提供100%的免费配额的。下一步，就是欧洲议会他投票通过了以后，欧洲议会将会开始跟欧盟成员国展开谈判，可能还会经过欧盟理事会环境部长的审议之后，这三方达成一致的话，CBAM的条例可能会得到了一个正式的法律的文本，并且在欧盟的层面上开始生效，然后在各个成员国进行实施。

林佳乔：
我先说一下刚才雅婷说的昨天，其实指的就是6月22号，那6月22号这个提案就是被通过的提案。我们下边还会讲到说他就是在6月8号还有一个提案是没有被通过的，然后中间有一系列的过程，等一下我们会提，我们还是有必要去看一下欧盟的CBAM以及欧盟碳市场，它的这些前情提要到底是什么吧。

CBAM这个概念首先是由欧盟在2020年底的时候，他去提出这样的一个想法，然后慢慢会形成提案。今年3月份的时候欧盟理事会就CBAM的这个条例有一个这个一般方法达成了一个一致，欧盟理事会的立场跟欧盟委员会在2021年7月提出的CBAM草案大致是一致的。如果你不知道欧盟理事会、欧盟委员会、欧洲议会他们的关系的话，你可以回听我们之前的内容。所以跟欧盟委员会的提案相比，就是欧盟理事会他的CBAM主要是强调说要进行集中化的治理，也就是在欧盟层面去设立一个统一的主管的机构，而不是放在27个成员国，他们各自为政去分别建立一个主管机构，这个建议的话其实是被欧洲议会采纳了。我们在这又提到了欧洲议会，其实刚才提到那两个机构，他们的草案再往下走的话会进行欧洲议会投票这样的一个环节是吧，雅婷？

袁雅婷：
是的，我们今天主要讨论的就是欧洲议会关于CBAM以及欧盟碳市场改革的一个立场。这两个提案其实本来是在6月8号开始投票的，但是由于欧洲议会对于欧盟碳市场改革提案没有通过，这也导致了关于CBAM这个提案的投票取消。欧盟理事会像刚才佳乔说的是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是关于CBAM的提案，他是达成了一个一致的立场，但是与欧盟理事会立场达成一致的顺利的过程不同的是欧洲议会对于CBAM达成协议的过程是比较曲折的。6月8号的时候，欧洲议会是否决了欧盟碳市场改革的这个提案，这个提案是由欧洲议会的两大党派，欧洲人民党还有复兴欧洲党，这两个党派是联合提出的欧盟碳市场的改革一个修订的提案，这个欧盟碳市场改革提案就是要退回到欧洲议会的环境委员会（ENVI）进行重新的讨论。

林佳乔：
据我了解，这两大党派应该是中左翼的是吧？

袁雅婷：
嗯。

林佳乔：
是中间偏左的这种立场的两个党派，是吧？

袁雅婷：
是。

林佳乔：
雅婷刚才也提到了欧洲议会的环境委员会ENVI，我们之前的节目也提到了ENVI的提案，它是经过了委员会的代表他们对于之前的提案进行了重新的规划之后，是一个比较具有雄心的提案。我们现在能看到说欧盟碳市场在6月8号的这个提案在欧洲议会在投票的时候被否决了，所以它引发了一系列的这种连锁反应。因为如果碳市场改革的这个提案被否决了，那之后的这个CBAM这个提案就有点变得没有必要再进行这个投票了，因为这个提案跟欧盟碳市场改革的提案，尤其是其中的免费碳配额的退出时间是相关联的，所以在当时也就6月8号的时候，CBAM的提案的投票就随之取消了。这也能看出来就是欧盟内部，尤其是在欧洲议会的各个党派当中，这个核心的气候政策上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分歧的。

袁雅婷：
我也看到了很多关于欧洲议会的一些不同党派的一些议员的声音，就是欧盟碳市场改革方案被否决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俄乌的冲突的这样一个背景下，欧洲议会各个党派是在应对气候变化的目标，以及保护欧盟本土工业发展，这两个立场是产生了分歧的，比如说欧洲议会的绿党还有社会党议员，他们是认为6月8号提的欧盟碳市场改革提案是并不是具有减排雄心的。

林佳乔：
这两个党派，绿党跟社会党应该是偏左翼的党派，对吧？

袁雅婷：
然后右翼党派应对气候变化方面并不是...

林佳乔：
那么热衷...

袁雅婷：
对，那么激进的吧。那右翼党派他们是认为是在通货膨胀压力，还有俄国冲突导致的能源价格上涨的这样一个背景下，欧盟碳市场改革提案设定的减排目标是过于激进的，所以这两个党派就是有各自的立场，然后都否决了这样一个提案。

林佳乔：
其实在6月8日投票之前，就是关于欧盟碳市场改革其实已经存在了三种主要的方案，分别是欧盟委员会在2021年7月提出的方案，欧盟委员会的话他其实是最先介入到这个提案进程当中，这也是一个惯例了。那之后的话，欧洲议会的ENVI我们刚才提到的就是环境委员会，他在今年5月份的时候，达成了一个统一的立场，这样的一个方案，我们在第三十五期播客节目当中也去具体的去向听众介绍了当时达成的统一方案是什么样的。下面就说到了刚刚过去的在6月8号，由欧洲人民党和复兴欧洲党简称就是EPP-RE联合提交的一个方案被否决了，这就是这三种方案的来源以及目前的一个状况。

袁雅婷：
那在6月8号由欧洲人民党跟复兴欧洲党提出的欧盟碳市场改革方案与ENVI在今年5月份提出的相对于激进的方案来说，有哪些设定的目标是不同的，或者说会让欧洲议会中的绿党认为6月8号的欧盟碳市场改革方案是不够“绿”的，不够具有减排雄心的？

林佳乔：
确实是，其实也能看出来欧洲议会中各党派对于提案，他投票方面那是众口难调的。绿党认为这个方案可能不够“绿”，不够有减排雄心，其他的党派有可能会觉得...尤其是右翼政党，有可能会觉得说是不是太激进了，是不是会损伤经济，是不是没有考虑到通胀等等的这种社会因素，所以就有必要看一看这个提案的过程，这个过程其实也是蛮有意思的。就是与ENVI今年5月份投票表决的提案相比，就6月8号被否决的提案，我们其实能看到在欧盟碳市场总量的减排方面，就是ENVI的目标是减排67%，但是6月8号被否决那个方案，也就是由EPP跟RE这两个党派联合提出的这个方案是减排63%，差别其实没有那么大，但是这些党派就在4%这方面去纠结来纠结去。

我们也能看到说在配额总量方面达成一致是要逐步削减配额总量的。我们能看到EPP-RE他们这个方案是在2024年、2026年分别减少就是7,000万吨碳配额，还有就是5,000万吨碳配额，加起来的话这应该是1.2亿是吧？1.2亿吨的碳配额。但是ENVI提出的话是要比这个要多的，是提出到2024年的就减少2.05~2.5亿吨的碳配额，所以能看出来ENVI这个方案是比较有雄心的，但是就这么有雄心，还被绿党认为说缺乏气候雄心还需要减排更多，所以达成一致面临的阻力可以想象得到。

更关键的一点就是在EPP-RE的方案之下，欧盟碳市场也就是EU-ETS将在2028年到2034年这期间逐步的取消免费的碳配额，这也是晚于ENVI达成一致的提案中提到的2025年到2030年碳配额逐步减少的计划。这么一看的话其实就能比较清楚的知道说8号的提案，能看出来它其实就是一个欧盟委员会跟ENVI的一个折中的方案，就是在减排方面，然后在免费配额方面都是有所打折扣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打折扣的方案还没有被通过，说明欧洲议会之中的党派的协调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是吧？

袁雅婷：
是的。那6月8号的欧盟市场改革提案被欧洲议会否决后，他们这个提案就重新退回到ENVI进行讨论。然后在6月15号的时候欧洲议会的三大党派，欧洲人民党、社会党和自由民主党，还有复兴欧洲党这三个党派就是终于达成了一份折中方案或者说是妥协方案。就是与之前6月8号被否决的方案相比的话，这份妥协方案中主要不同的一点就是前面佳乔提到的碳市场下免费配额它将在2027年到2032年之间逐步取消，6月8号被否决是2028年到2034年，这是提前了一年，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到2033年开始，CBAM将正式取代免费碳配额，成为欧盟新的一个防止碳泄漏的一个措施。

林佳乔：
这个方面它提前了的话应该是雄心其实是增加了对吧？这个举措其实应该是想去赢得左翼政党的投票，对吧？

袁雅婷：
是，不但关于这个非碳配额的取消时间提前之外，这个折中方案还提出了一个出口退税。出口退税就是目前在欧盟碳市场下覆盖的行业的一些出口的产品是还会提供免费配额的，而且他们在配额减量系数方面也提出了一些新的修改意见。

林佳乔：
这么看的话，6月22号就是通过的提案，也就是所谓的折中的方案。在出口退税还有就是配额的减量系数方面，它可能是赢得了右翼党派的投票是吧？所以我们能看到在左翼右翼或者中左翼这些方面，他都是为了去迎合议员的投票去做了一些变通。

我们最开始就说了，为什么6月8号的提案没有被通过。那原因的话是跟能源价格有关系，可能也跟目前欧洲高企的通货膨胀是有很大关系的。如果没有这些的话，其实可能ENVI的颇具雄心的提案有可能都被通过的，这是只是一个假设了，所以我们其实就看一看就是这其中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这还是蛮有意思的一个话题。

我们就是把视线拉回到2月份开始的俄乌冲突，就俄乌冲突它引发了能源价格的上涨。我们也能看到欧盟他有一些措施了，比如说不用俄罗斯的天然气或者少用俄罗斯的天然气和石油之后，那部分的欧盟国家他仍需要使用煤炭去发电供暖。这样的话就会导致一个结果，你重启煤电是不是在气候努力方面是打折扣了，但是事情就并没有那么简单。那受到俄乌冲突的影响，能源价格上涨、通货膨胀的影响，其实欧洲的工业的经济负担是正在加重的。俄乌欧冲突之后，部分欧盟国家虽然宣布了重启退役的火电或者是推迟煤电的退役的计划，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一个方式，因为你不用俄罗斯的天然气，短时间内你可能也没有非常好的一个替代，那重启火电厂或者推迟煤电退役，这也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慢慢的去保障自身的能源安全，尤其是在替代能源，比如说可再生能源或者是液化天然气等替代能源去满足这个缺口之后，才能去谈说我的气候雄心是不是要进一步加强，这是我对这个问题的一个看法，不知道雅婷对俄乌冲突、能源价格上涨、国际形势有一些什么自己的看法？

袁雅婷：
其实在俄乌冲突之后，欧盟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其实推出了一个REPowerEU的这个计划，这个计划是设定在今年年底，是将欧盟对俄罗斯天然气的需求是要削减2/3的，而且最迟到2030年的时候，欧盟将完全摆脱对于俄罗斯的化石燃料的这样的依赖。所以如果在今年减少2/3的俄罗斯的天然气供应的话，欧盟要么寻求其他的天然气来源来替代俄罗斯的天然气的供应，要么就是重启煤电增加煤电的一个发电占比，或者说要提高一个可再生能源的发电占比，在短期内这也意味着像煤炭的淘汰的进程是将会被放缓的。如果煤炭消耗量的反弹，它也就是会导致碳排放量的上升，这也导致欧盟碳市场下的一些控排企业对于碳配额的需求其实也是上升的。所以考虑到他们目前正在面对的一些能源价格上涨压力，欧洲的人民党的一个议员，他也是认为推迟一年开始取消免费配额，其实也是为欧洲工业提供一个喘息的空间来重新规划一个投资方向。如果免费配额过早取消的话，可能会导致他们这些欧洲工业的运营会更加的有负担。所以能看出来就是俄乌冲突它会导致欧洲的一些国家的能源成本的一个上升，再考虑到经济通货膨胀的上涨，这是与欧盟应对气候变化的程度之间是在一些张力的。

林佳乔：
不光是欧盟了，其实其他国家也是类似的一个情况，就现在全世界的通胀都还是蛮厉害的。在这样的一个情景下就是怎么样去保经济，然后又能去实现自身已经承诺的气候变化的目标，这个是比较难的一个事情。所以我在刚刚过去的波恩的气候大会上也看到了一些报道，尤其是欧盟对发展中国家的资金支持方面，他表达的比较消极的一个状态，其实也能散发出一个信号，就是我自身的经济可能都没有那么好，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来去支持其他的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去进行更多的气候变化的应对以及减缓的具体的措施。

我们再回过来看一下欧洲议会就CBAM条例草案达成一致，接下来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接下来的话是需要欧盟理事会成员国的批准。法国是今年上半年欧盟理事会会议的主席国，他是希望今年6月底之前，各国政府就CBAM的还有是欧盟碳市场的立场达成一致，不出意外的话，CBAM条例是应该会顺利通过的，如果一旦CBAM获得了通过，这将对我国的出口贸易产生比较大的影响。我们之前就有专门的播客，还有文章去讨论过这样的一个话题。今天的话我们就借着回顾影响这块内容的同时我们去看一看最新的进展，包括国际形势，还有中国应对CBAM的这些措施到底是什么样的，最近几个月有没有一些更新。

袁雅婷：
中国是欧盟的第一大贸易伙伴，那么欧盟也是中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今天我们主要讨论一下钢铁行业，实施后钢铁行业会受哪些相关的影响。钢铁行业在2021年的时候，欧盟是从我国进口钢材的量是达到了300万吨，同比增长是将近了50%，但是与2019年相比是下降了6.6%，在去年我国钢材的出口量是达到了将近6,700万吨，但是出口到欧盟的钢材的占比是仅有4.5%的。所以总的来看的话，欧盟的CBAM对于我们国家的钢铁出口量的影响还是比较有限的，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欧盟碳价，它是已经超过了每吨80欧元，就相当于每吨560元，但是我们国家的碳市场交易价格是在每吨40元到50元之间波动的，碳价其实相差大概有10倍左右。所以如果欧盟的CBAM实施了的话，对我们国家的钢铁出口贸易其实还是有蛮大影响的。关于CBAM实施后，对于我国钢铁出口行业短期或者是中长期的影响，佳乔，你有什么样的看法或者见解吗？

林佳乔：
从短期来看的话，欧盟的CBAM实施我认为将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会降低中国出口的相关产品在欧洲市场的竞争力，除非是你把这些比较低碳的钢材都用来出口，然后把这些高碳的钢材都留在国内使用。从中长期来看的话，如果其他的国家也效仿欧盟去出台类似的碳关税的政策，这肯定会加速就是我们国家的这种行业的，尤其是钢铁行业的产业结构的调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我国钢铁行业能参与到全球的这种碳市场当中去。比如说在今年的5月份，我们能看到中国钢铁工业的EPD平台，就是环境产品声明这样的一个平台已经正式的建立，这个的话我们可以认为是我国就是首个工业品的环境产品声明的一个平台，它对我国钢铁相关产品的生命周期的评价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样做的一个目标的话，其实我认为也是会帮助我国的钢铁企业在面对欧盟的碳关税之下，就提出自己的碳排放量的纰漏，或者是整个这种生产过程中的全生命周期的一个碳排放情况，这样做的话可能是能让之后的在应对欧盟碳关税这样的一个背景下能更有所准备。

袁雅婷：
是的，其实如果欧盟的CBAM实施或者是其他国家或地区开始实施CBAM，比如说今年美国的一个参议员在最近提出了一个提案叫做清洁竞争法案，这个法案里面他也提到了美国电力类似于欧盟碳关税的一个新的设计，一个新的想法。这种如果其他国家也都实施了CBAM的话，这都会对于我们国家碳市场的价格是带来一定影响的，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国际碳市场的价格都是可能会引发我们国内碳价的一个上涨，而且从中长期来看的话，钢铁行业在未来也会加入全国碳市场。在这种情况下其实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推动我们国家的比如说氢冶金，或者是不使用高炉炼铁，以及其他的方面的一些低碳技术的发展。除此之外也可以促进我国以钢铁出口为主的一些企业，帮助他们来提升碳排放管理的这样一个水平。

林佳乔：
但是CBAM本身它从提出来之后，就被很多学者，尤其是国内的学者认为是一种新的贸易壁垒，因为他为了保护自身的这种工业的产出，这样的话其实对全球经济贸易造成了一个比较负面的影响。今年5月中旬召开的就是金砖国家巴西、俄罗斯、印度跟中国，那金砖四国他们的一个会议，在应对气候变化高级别的会议上也发表了一个联合声明，其中也再次表达了反对任何利用气候议程采取限制贸易和投资的措施，设置新的贸易壁垒，表达了反对。他们也提到了说碳边镜调整机制的话是违反 WTO的这种多边原则的，这也算是发展中国家，就是以及新兴市场国家表达出对欧盟的CBAM的一个看法或者是这种联合的行动。

袁雅婷：
是的，CBAM其实还是一种没有验证过的能够减排的一个有效措施，所以这很难不让人认为欧盟CBAM的提出更多的是倾向于出自于保自身的贸易保护，而且接下来欧盟还是需要证明CBAM是符合世贸组织下的一些规则，比如说CBAM与世贸组织的非歧视原则其实是违背的，因为CBAM实质上是强迫其他的贸易国家与欧盟一同进行一个对等程度的碳减排，这是不符合世贸组织规定的“共同但有区别”的一个责任的原则。

林佳乔：
这个原则是在气候议题上的一个原则，对吧？“共同担有区别的责任”CBDR就是说世贸组织在气候方面的话，还是遵循着用unfccc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当中提出的CBDR的原则是吧？

袁雅婷：
嗯。

林佳乔：
除此之外，在CBAM的实际的操作中，它还面临在碳排放核算方面的一些问题。比如说对碳排放强度的核算存在困难，许多国家可能也没有能力，也缺乏资金跟技术去建立与欧盟碳市场水平相当的这种核算体系等等这样的一些问题。

袁雅婷：
现在就是欧盟层面也将会对欧洲议会的CBAM提案进行一些讨论，那么其实不出意外的话，它将会在年底就是形成一个法案，然后在2023年的时候开始过渡期开始实施，所以CBAM其实是离我们是越来越近的，为了应对CBAM实施后的一些经济影响，像我们国家或者是其他国家也应该做好一些准备，我们也会继续对于CBAM这个议题也都会做出一些实时的一些更新。

好的。如果各位听众对于我们的讨论内容有不同的看法或者是意见，欢迎联系我们。如果身边有关心气候或者是能源议题的朋友，也不要忘记将我们的节目分享给他们。每周五我们都会更新我们的播客节目，无论是《能源评论》还是《海外智库能源与气候报告解读》，希望你能持续的关注我们的节目，我们下期再见。

林佳乔：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