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评论》音频节目

林佳乔:
大家好，欢迎收听《能源评论》节目。我们这期节目的话是主要对在美国发生的一件事进行一个评论跟分析，这件事情是美国最高法院对美国环保署限制电厂的碳排放方面的一个判决，这个判决是美国时间上周四的时候，美国最高法院就西弗吉尼亚，那本身州的话是一个产煤大省了，它跟美国环保署之间的一个案子给出了一个最终的判决。

赵昂:
这个判决内容还是很多，但是我看了一些媒体报道，也看了一些原文的部分。它这个议题主要是就2016年最高法院搁置当时奥巴马执政时期推出的清洁电力计划这样的一个行政法令的情景下进行，当时奥巴马执政期间，利用他的前一届政府小布什最高法院的一个判决是说EPA美国的环保署有能力有权威去对二氧化碳作为一种污染物进行监管。当时的小布什政府其实对这个没有兴趣的，但是最高法院判决是他需要在清洁空气法案的下面对这个东西进行监管，因为它对于环境和公共健康有负面影响，所以在奥巴马执政时期要求要推清洁电力计划，当时的化石能源产业的代表，特别是煤电产业的代表，包括州政府、包括企业都是不满意的，因为这个举动认为太影响产业的发展，所以就起诉环保署。

林佳乔:
我再就稍微捋一下这个时间线，其实将二氧化碳归类成污染物，美国环保署将它纳入到自己的这种污染物管辖范围之内，这个是在布什时期是在奥巴马上台之前的那年是20...07...

赵昂:
2007年的最高法院判决。

林佳乔:
你刚才提到的就是清洁电力计划，clean power plan，这个是在奥巴马时期颁布的我知道。

赵昂:
应该是在2012年到16年之间，是他推动的一个主要的应对二氧化碳排放，因为在美国二氧化碳排放最高比例的就是交通和电力，现在交通是占第一位了，前些年的话电力还是低，因为这些年电力部门有着煤炭的减少，所以电力部门的碳排放略逊于交通部门碳排放，但这仍然是美国应对气候变化，减少碳排放的两个关键。

林佳乔:
这次美国最高法院的判决，尤其是对美国环保署提出来的清洁电力计划之下，针对煤电的这一些低碳转型方面的政策的目标，其实是说了一个坚决的“不“，对吧？等于说美国环保署在管二氧化碳这样的一个事情，但是他想推进在电力清洁化这一块是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阻碍，是吧？

赵昂:
对，这个很有意思，如果我们不去再深入的去看美国的法律判决，或者是最高法院在它政府三足鼎立的体系当中作用的话，我们就不太理解为什么似乎听起来说最高法院授权EPA你有权力去管二氧化碳排放，而现在又说你没有决定性的权力去限制电力部门的二氧化碳排放。我想稍微解释一下，就是说所有的立法都需要由国会负责的，国会负责的话它对于所有的颁布的法律如何执行都有详细的规定。所有跟清洁空气法案相关的都是在环保署下去执法的，但是你执法当中必然会出现一些设定的边界不清楚的地方，比如说你在60年代颁布法律到70年代和90年几次修订的时候，都没有将二氧化碳作为一个污染物要求EPA去监管。

直到2007年，刚才我们说到最高法院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污染物，妨碍公众健康和环境质量，EPA有权力去监管。好，这个是对于应对气候变化的人、积极的人群来讲是一个好的消息，我至少可以把它放在清洁空气法案下面去进行监管了。但是这次判决是说你监管的方法是跟宪法有违背的，我稍微解释一下就是说，既然你现在划定了是可以被监管，但怎么监管不是行政执法部门说了算的，比如说几种方式，我一种方式是提高我的排放标准，针对个体企业来讲，我设定一个最优企业实践的标准，肯定是有一些企业已经达到的对吧？不可能我设定一个所有人达不到的。那达不到的企业给你一个时间，你慢慢达到，针对是个体企业的。这个东西来讲，是没有问题的，也是法院认可的。

但是清洁电力计划是说要可能通过更系统性的方法，比如说碳市场或者碳交易这样一个机制来设定你的二氧化碳排放阈值，然后你在一定的时间要减少，对于企业来讲会或对一个产业来讲带来的是巨大的一个转变。有可能在一个短的时间，比如十年（到）十几年的时间，产业可能就要继续进行非常大的一个调整转型，变成一个低碳的或者是零碳的，以可再能源为主的电力部门。这个来讲的话，在清洁空气法案里面是没有规定说EPA有这样的权力去做的。那就是基于这样一个问题，美国最高法院说，除非立法部门就是国会授予这样明确的权力，让你去约束一个产业，对经济发展对社会来讲非常关键的一个产业就是电力部门，让它去做脱碳低碳的发展。如果国会没有这样去做，没有授权给你，你行政执法部门不可以自己决定说我可以这样做。

所以这次的判决基本上从我一个门外汉的角度，因为我们都不是学法律出身，但是尝试的去了解判案背后的逻辑的话，我是觉得它是真的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持反对意见的人会觉得它有另外的问题，就是说有可能出现它不是基于文本主义，它可能是基于对现状的理解。从我初步的阅读正方意见和反方意见来看的话，我个人还是觉得占6票的判EPA败诉的意见还是相对来讲是有说服力的，虽然我个人会觉得美国联邦政府应对气候变化的士气可能被打击了一下，至少他去管理电力部门碳排放能力已经缺少了，不可能去推动碳交易市场机制的推动、成立。除非说有一天国会实现两党意见相同，愿意去用立法的方式去约束电力部门的碳排放，无论是碳税还是说碳交易。这样的话我觉得EPA就名正言顺的说，我要去对这个部门进行监管，来改变部门。

最后一一个也让我们想起来就说为什么说美国联邦政府在推动气候立法方面，没有办法跟很多其他类似的国家，比如和英国，因为它确实没有办法在立法国会那个层面实现共识。如果这个地方实现不了共识的话，执法部门利用行政指令，像清洁能源计划就是个典型的行政指令，他利用行政指令去推动一些议程是有限的，不是说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这次的一个判决就很显然的把所面临的困境展现在世人面前。

林佳乔:
这也让我就是想到了说那可能目前美国环保署在推的清洁电力计划也好，还是去推的碳市场也好，那可能是真正的动了一些人的奶酪了。因为碳排放权交易它其实就这个体系的设计，如果再往前看的话，经济学家设计出来之后，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功的话，其实就是在美国，对吧？就是二氧化硫的排放权的交易。通过这个排放权交易计划，让美国的发电的行业的二氧化硫的排放降低了非常之多。目前来看二氧化碳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对吧？因为所谓的清洁电力计划可能并不是说让你去符合更严格的排放标准，而是让你慢慢的去退出历史舞台，退出发电端这样的一个诉求，是吧？所以在这个程度上来讲，可能真是碰到了，尤其是以煤电行业为主的这种产煤大省，产煤大州应该说他们的利益对吧？

赵昂:
对，是这样，你想名字就能看得出来”清洁电力计划“。那我们说到清洁电力计划，我们现在怎么也不可能说这些南部的和一些中部的大州，比如说西弗吉尼亚州，这些州它的非常关键的产业支柱煤炭，它能是在这个计划当中是有前途的，肯定是前途渺茫的。

当然我觉得这个地方还说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点就是碳捕获和埋藏，因为这个是一个很多经济学家或者是讨论能源转型的人会关注的一个点。如果说CCUS这套技术，这种综合性的技术能够大规模的推开的话，我觉得可能会给这些煤电或煤炭产业的人带来一些缓冲。但是从长远来看的话，将来的电力系统一定是煤电占很少或者完全退出的这样一个前景，到本世纪中叶，这是实现气候应对目标的一个大趋势。但现在来看的话，CCUS的技术肯定还没有到能够大规模铺开的一个情形。

前段时间我跟一位香港中文大学研究自然资源管理和能源转型的一位学者徐袁博士聊的时候，他也提到说潜力很大，但是确实需要在短时间内，比如说5年内最长不超过10年能够大规模铺开，这样的话才能给能源转型和气候中和的这样的一个战略提供支持。因为他也觉得不管是目前的能源价格提升带来的大家都能感受到能源危机的挑战，还是说现有的化石能源，我们今天讨论电力部门主要是天然气和煤电，但是想想石油那是更大的，整个石油产业的庞大的产业如果说可能还带来一些转型当中的阵痛少一点的话，也许很多人认为CCUS有重要的角色扮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这个地方我想可能稍微多讲一点就说，你说到的利益相关的问题，但是目前来看的话，这次这个判决对于西弗吉尼亚代表的化石能源，特别是煤电产业的人来讲，认为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究竟这个消息真的是能让他们产业或者模式可以延续吗？我我觉得还是很大的问号。

林佳乔:
是的。我们下边再聊一聊就是关于煤电的话题，因为我看到有一些数据显示美国的煤电是在2021年的话，它有一个触底反弹这样的一个过程，因为你看过去十年中2020年大概是一个低点，就煤电的发电量来讲，但2021年的话又反弹了，所以我就想说目前的美国最高法院，它是不是会让这种产煤大州也好，投资者也好，是不是对煤电重新燃起了希望？

赵昂:
我觉得这是一个肯定是非常好的问题，也是很多人会关注的，究竟在影响一个产业，特别是跟政策紧密有关系的产业的发展，有这样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一个判决出来的话。它是不是可以让煤电能够逆转它不断下降的势头？我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特别是我这边提到的两个因素。

一个是整个电力市场煤电下降这个趋势是因为什么带来的？我大概你会觉得可能短时间内由于天然气价格的上涨幅度太高，来用一些煤炭来补充，这个可能是一个会短期的现象，而影响这个趋势的更系统的因素，如果继续发挥作用的话，那煤电还会继续下降，待会我们再稍微详细再说。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因素的话，我觉得也要看一看，就是除了联邦这个层面之外，其他的层面，比如说州一级的层面和城市一级的层面，其实都留给立法或者是行政有更多的自行决策的空间，对吧？虽然联邦政府的EPA他没有权力去做那么多的事情，但是每个州它都有自己的环境监管部门，也都有自己的立法部门，他们如果在监管二氧化碳排放方面有共识的话，那他们出台州一级的法律，对于电力部门脱碳一定是有积极作用的。

影响的一个系统性的因素我觉得跟市场的供需关系，还有价格，就是能源品种的价格是有关系。我们看到能源信息管理局，美国的主要提供能源使用信息服务的这一个政府部门，它给出的数据的话是2021年电力部门的最大的来源是天然气发电，它提供了大概15,000亿度电量。占其次的话就是煤电，其实煤电已经基本上落在第四位了，但是到2021年它有陡升，提供了大概9,000亿度电。剩下的话就是核电和可再生能源，包括风电、水电、太阳能和生物质能和地热能，核电和可再能源基本上处在8,000亿度，那可再能源在2021年已经超过了核电，煤电的话大概是从2020年的8,000亿度上升到大概2021年的9,000亿度，我们看到发电量的差别是不太大的。所以可以看出来过去大概五六年时间，美国的风电和太阳能的发电的每年的增幅是非常快的，这是一个。

另外一个就是看到发电装机的变化，那也是能源信息管理局的数据，整个煤电装机容量和天然气发电装机容量的走势是没有变的，2021年仍然是天然气发电装机在增加，而煤电装机在减少，在装机减少的时候发电量还增加，那是因为它利用小时数又增加了。因为在这之前，2020年之前，煤电资产的年均利用小时数是比较低的，大概是在4000多小时，现在因为价格的因素有更多的可以去使用煤炭来补充天然气发电的高成本的话，它的利用小数随便增长几十个（至）几百个小时，它也可以带来发电量增长。

最后的话我们可以看到这两种发电的技术，从它的（20）10年到2020年的燃料成本单位电量热值和发电成本对比来看的话。那么煤电跟天然气之间的发电成本已经是基本上一致了，当然煤电的成本是比较稳定的，而天然气发电随着国际油气市场的变化，它是起伏比较多的，但是毕竟美国是一个大的天然气、石油的消费市场，也是生产的市场。我们看到美国还出口大量的液化天然气，目前主要出口的方向是70%以上都出口到欧盟了，这个跟地缘冲突有关系。

林佳乔:
之后的话，美国向欧盟出口的天然气岂不是会更多，是吧？因为这个替代的话，欧盟的替代从哪来？可能美国是其中的一大部分，是吧？

赵昂:
是，这跟冲突之前到冲突之后比现在基本上是一个double的水平。以前可能美国出口的液化天然气的话，大概有30%多去欧盟，现在有70%多是去欧盟，剩下可能有一些东亚的国家。但是我觉得美国的天然气和石油，特别是天然气，由于页岩气革命，可能在产量方面还是有空间的。在随着价格比较高的话，需求比较多的时候，对于生产者来讲是一个利好，所以他们更愿意多生产，从而来实现比较高的利润。但是我想本国美国自己在天然气发电方面也得承担成本上升，但是相对来讲可能要比欧盟或东亚国家这种完全高比例的依赖进口的天然气的情况要好一些。

所以我预期就是说也看能源信息管理局的数据，2022年前一两个月，天然气的发电消费量又出现新高，就是说天然气虽然在成本较高的，去年已经达到比较高的成本，而且现在还在上升，因为它跟石油是挂钩的，但是你会看到好像美国人也没有说，我就真的是下定决心，我就大量的要回到煤炭，我觉得这个也不太可能，所以还是大量的在使用天然气。

林佳乔:
这个原因是需求的增加，还是说某些州，比如说用天然气比较多的州，它在清洁电力推动方面还是在继续加码，可能这两个原因都有，是吧？

赵昂:
对，我想可能有几个原因，我这边分享两个。第一个就是它的地域的问题，就是说对于那些产煤大州它本州的煤电资产，它会借助煤炭成本的下降，相对来讲天然气来讲使用更多的煤炭。但是如果说它之前本区域内比较近的范围内没有太多的煤炭的话，它可能接近燃气的产地的话，我觉得它应该是还会更多的倾向于使用天然气。当然我觉得因为成本当中还有很多是跟运输有关系的，对吧？为什么说天然气的发电成本跟煤炭相比的话它更接近，是因为仅看燃料成本的话，不考虑运输成本在内的话，我觉得可能还看不出来它的综合成本差别。

第二个因素我觉得更有意思的话，是跟美国的电力价格的灵活性或市场决定有关的。举一个例子，为什么说我们觉得可能在一个相对电力价格被管制的厉害的市场，你如果出现某一种能源材料、能源品种它的价格生长很快的话，价格低的产品类，如果只要它在技术上可替代的门槛比较低的话，一定会出现很多的替代，对吧？去年在欧盟是有意思的就是说因为同样的情况也是有很多煤炭在替代，但是欧盟有碳市场，它必须把碳成本放在里面考虑，它不可能说我可以大量替代，因为替代的很多的话，企业来讲它需要缴纳碳成本，所以它的替代也会受到限制。

对于像中国来讲，它的电力价格是严格要受限制的，它不能说因为我生产电的成本上涨了，用了大量的天然气，我的电价也要上涨，中国不可以这样，是吧？至少在很多民用还有一些产业来讲，它的上涨空间是非常受限的。而美国的话你会看到，如果说我的生产成本提高了，最后卖电的价格也会提高。如果说最终假设对于企业来讲，我上升的燃料成本是通过我的电价可以体现的，我卖的电也能够把我的成本容纳进去的话，那我可能对于一定要用煤炭去替代天然气这样的一个路径就不见得那么依赖，因为这个替代也会有技术方面的成本投入。你老换能源品种对于发电机机组来讲也会受影响，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的话，我觉得这两个因素可能会看到美国还是在大量的使用天然气，而不是说要会出现说我煤炭的拐点会持续往上走，会出现去年我用煤电发电了9,000亿度，我今年要上到1万亿度，我觉得这就这种情形我确实觉得可能性不大。

林佳乔:
你刚才提到了地域因素，地域因素可能我还想再问一问，就是州一级的还有就是这种市一级的努力，你觉得他们这个努力够吗？比如说还有什么其他的迹象能去表明说电力系统在低碳化转型中，可能不会受到目前最高法院对美国环保署这个判决的影响。

赵昂:
对，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好，因为非常关键，因为刚才我提的时候其实没有提到另外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就是投资和企业。其实我们看到前几年已经有一些互联网巨头，已经通过购买可再生能源发电资产来对外宣称说它的运营已经实现了完全的可再生能源支持或者是在运营，不包括供应链方面它已经实现了净零。这是有能力的企业，它通过购买可再生的资产来推动脱碳的一个过程。另外投资的话也是这样，因为很多银行无论是多边的还是私人银行，还有是其他的这种投资的资金，它都慢慢的愿意去转向气候友好型的技术。我觉得在这个基础上，我们不能小看美国市场的潜力，因为它的投资非常的大，然后企业能带动可再能源的发展的灵活性也比较高，这两个就是投资和企业购买肯定是非常重要的。

社区层面的比如说一个小的城镇，他通过市议会投票就可以实现这个区域内大家消费当中加一点碳税，我看到中部有一个非常小的城镇，它就通过市议会来立法说我们每个人的消费，在当地的消费增加0.2分的碳税，筹集起来的这20万美元，每年筹集这么多钱我就用来支持装更多的太阳能屋顶。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我们需要更多的能够收集到数据，能够综合起来看它可能带来的怎样的影响。我觉得这些因素可能常常是我们有时候可能会忽略的，因为它毕竟范围比较小，一个城镇几万人或者一个州几百万人，这毕竟跟一个美国经济体三四亿人的规模，这样的范围比起来确实是不一样。

但是最后的话我觉得美国蓝州，民主党执政的州，几个大的州，比如说纽约州或者加州，它们整个州的目标，特别是东北部的一些新英格兰的州也还是比较积极的推动，通过推动立法来确定它的气候目标。我觉得这些州的努力可能也会给其他这些红州，民主党的州，带来一些示范，也许也是一个通过这样的一种州和州之间的竞争，有可能也会带动很多变化。

林佳乔:
嗯。最后的话我还是想就拜登的气候承诺来问一下赵昂，因为拜登内阁他在去年的4月份领导人气候峰会上，他做出了一个温室气体排放的减排承诺，是在2005年的水平上，到2030年的时候要减少50~52%。我知道美国目前最大的这种排放部门是交通跟电力，而电力之中煤电其实是排放量最高的，所以就目前这个情景，如果EPA美国环保署的裁决是不是在很大程度上能去影响到拜登的气候2030年的承诺呢？

赵昂:
对，我觉得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因为如果有清洁电力计划能够实施的话，这个推动还是更宏观系统性的。但正如我刚才说的，因为它联邦政府的这种被限制是一个体系设定的，这是内在的一个设置。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可能看到联邦政府无力而为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政府公布的承诺或者目标还真的是不是能达成，当然我觉得还是要看到其它一些领域，刚才我们已经说了很多了，也许我们可能还有机会的话再去总结一下美国民间的企业的投资或者地方政府他们的一些努力。我觉得之前开过的气候行动峰会分别在加州的旧金山和纽约州的纽约市召开，就是可以给我们看到一种应对气候变化的这种不同的方式，并不是说中央政府或者联邦政府要做的事情它不重要，而是说它当受到限制的时候，国家的其他的非国家的这种角色扮演者，他们应该可以多做什么，这个我觉得是值得观察的。

拜登政府我相信也会想尽办法在面临这样的一个结果的时候，去看看其它的一些解决方案，比如刚才提到的排放标准的提升，比如说怎么样更好的去快速的开发和部署CCUS或者是让电动汽车发展的更快，因为毕竟说，即使说电力部门正如他们所愿能够快速脱碳的话，它也无法完成2030年减排50~52%的目标，它必须有交通部门和其他部门的配合，所以我想这个还是一个比较值得去关注的事情。

林佳乔:
对，交通部门的排放目前是美国最高的一个部门，电力部门都没有交通部门的排放高。那如果交通部门的电动化进程加快，是吧？然后在电源端，如果不能像以前那么样的去清洁化进程加快，起码在电动汽车普及这一端，我觉得拜登还是有腾挪的空间的，是吧？就让电动汽车的数量可能比预期的有更大的这种加强的力度，这可能是他会选择一种方式之一。

赵昂:
没错，因为你想想现在油价这么高。

林佳乔:
嗯，好的时机。

赵昂:
而且油价高企的这样的一个周期我觉得会比较长，因为这样的一个油价比较高的周期比较长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推动消费者去转换他的这种使用车辆的习惯，更多的认可电动车的话也可能是一个好事情。因为正如我们之前看到，有的时候我们不觉得2020年的时候，美国可能会接近自己的之前的温室气体减排的目标，或者是一个意向性的目标。但是发现也有页岩气的革命，本来它解决的是石油、天然气的问题，但是页岩气的革命确实大大的加快了天然气发电替代煤电的步伐。其实美国因为那段时间的，10年到20年的这样的一个变化，使得它的温室气体排放真的是下降的很快。所以我展望说未来8-9年时间，有可能在交通部门电动汽车的这种出人意料的发展速度，有可能给我们带来交通部门的脱碳的一个亮点十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在未来几年是不是可以接近它的承诺，也可以通过交通部门的脱碳的这样的一个进程来进一步评估。

林佳乔:
是的，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一看美国环保署的在二氧化碳管控方面受到限制之后，是不是在其他方面拜登能够推出低碳化的政策来促进各个部门的减碳。好的，这就是本期能源评论的内容，如果大家对我们的节目感兴趣的话也欢迎继续关注我们的节目。

赵昂:
好的，我们下次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