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评论》音频节目

袁雅婷：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能源评论节目，我是磐石的袁雅婷。今天的播客节目将由我和我的同事赵昂共同为大家呈现，大家好。

赵昂：
我是赵昂。非常高兴再一次来到能源评论节目当中。

袁雅婷：
本期节目我们将主要聚焦在于欧盟可持续食物体系，食物体系的前提就是欧盟它在去年的5月份发布了一份从农场到餐桌，英文原文是“Farm to fork strategy”。在本期节目开始之前，我们就是先回顾一下上一期节目的内容，上一期节目是赵昂和我们的另一位同事林佳乔，他们一起分享了欧盟委员会在今年提出的欧盟碳边境调整机制的一个法案，其中他们对于欧盟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来推出碳边境调整机制，以及这个政策对于我们国家的出口有什么影响进行了分析讨论，如果你对以上的内容感兴趣的话，可以回听我们上一期的节目，或者直接访问我们的官网，来查看博客的文字稿的整理。

赵昂：
接下来我把今天的节目的主要内容跟大家先介绍一下，为什么我们会讨论从农场到餐桌战略这个话题。我觉得这是跟欧洲去年公布它的绿色新政，进而在今年7月份又向世界推出，它应对气候变化到2030年温室气体排放要实现55%减排，在1990年基础上的这样的一个目标是相关的，因为在所有的欧盟的宏观气候政策或者是绿色复苏也好，绿色新政也好，其中的一块非常重要的一个政策就是跟它的食物体系是有关的。所以我们想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让我们来去关注欧盟如何去建设更加健康更加可持续的食物系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矛盾点。第二个的话，我想跟我们即将在10月份看到全球生物多样性大会第15次缔约方大会在中国昆明召开也有关系，今年的会议主题是生态文明共建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共同未来，那么应对生物多样性损失和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这些都有非常紧密的关系，我想这是第二个背景

我们在讨论从农场到餐桌战略当中，也具体拿欧盟在有机农业方面的发展目标和策略作为一个切入点去讨论具体的案例，就是看一看在欧盟某一些国家，它的有机农业的发展究竟对未来全球追求可持续农业或者有机农业的发展有怎样的启示意义？无论是从应对气候变化，还是减少食物浪费，还是推动整个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这样的一个有机农业的发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作用？我想最后的案例也非常有意思，也跟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有比较紧密的关系，希望大家能够不要走开，能听一听我们是怎么来讨论像欧盟一些在可持续发展方面走得比较靠前，那究竟在有机农业和食品浪费预防或减少方面，究竟做的怎么样？

袁雅婷：
我先为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从农场到餐桌的这一个战略。这个战略它主要的目的就是它想将欧盟向那种可持续的实体体系进行一个转变，这个体系就可以保障食品的安全，以及确保欧盟内部的食物的健康。来源也是健康，因为它会减少化肥跟农药的使用，而且可持续食品的转型还将减少食物的浪费，并且减少欧盟农业导致的碳排放，所以这个战略就是想要建立一个更加绿色更健康的农业的体系。它主要的措施可能包括大幅度的来减少化学农药以及化肥，还有抗生素的一个使用。换句话说，它意味着欧洲的食品必须是一个保持安全健康跟营养，而且还是高质量的，而且它的生产过程也是必须对于环境产生尽可能比较小的一个负面影响，在这个战略中它也设定了改变欧盟食品体系的几个具体的目标。第一个它是设定到2030年，它要将农药的使用量减少50%，而且将化肥的使用量会减少至少20%。第二点就是它将在2030年将用于农场的动物以及水产养殖的抗生素的销售量会减少一半。最后欧盟委员会它也希望能够发展有机农业，然后他它想争取在2030年欧盟的国家的有机农业的面积可以达到总的农业占地的25%。

赵昂：
是的，雅婷。欧盟设定这样非常具体的目标，无论是对农药使用的减少的定量的目标，还是抗生素的减少目标，还是有机农业用地的增加目标，都是基于欧盟对于当前在农业领域里面面临的一些主要问题，而延伸出来去给出一些政策目标的。我们下面就来看看欧盟在食品的供应方面，消费方面，这些领域里面，在食品系统领域里面究竟面临怎样的一些重大的问题。

第一点的话我想说一下社会经济方面，因为我们在高速发展的全球经济过程当中，我们对资源的利用和我们生产食物的这样的一些流程，其实给我们未来可持续的安全的健康的供应食物给人类的需要其实都带来挑战，那么我们的消费其实也是在一种依赖于这种化石能源，而我们的饮食结构也更多的是依赖一些不健康的膳食结构，这些都给我们食品的生产和供应带来一些挑战。而且在现在我们看到欧盟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经济体，那么它的食品的消费当中，一般大概有20%都作为垃圾给浪费掉了。当然我们说100%的去消耗到我们所有生产的食品的这种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我们在食品消费当中一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抛弃，但是20%这样的比例也实在是有很大的减少的空间，这是社会经济方面。我在社会经济方面我想还说一点就是说跟人的健康也是有关系的。我们知道欧盟大概在2018年、19年的时候，根据他们的数据，欧盟的成人人口当中也有50%以上是体重超重的，对于公共健康的影响，对于未来公共健康支出的增加带来的压力，也是显而易见的。

第二点的话我想说一下关于气候影响方面，欧盟的农业在2019年的温室气体排放占到整个欧盟温室气体排放的大概10.3%，其中70%都是跟动物饲养液，牲畜饲养液有关系，主要的温室气体是甲烷和氧化亚氮。68%的农业用地都是用来跟动物生产动物制品的生产，包括肉、禽蛋奶这些生产相关的。欧盟27个国家，它的农业用地大概有1亿6千万公顷，其中有68%都是跟动物生产有关，我想这样的一个规模你可以看出来。在应对气候变化方面，欧盟的农业产业它的减排的主要领域在什么地方？那面对这样的问题，欧盟也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政策方案，我想这一点的话，我们下面来着重来看一下。

第一点，特别提到这种能源和资源消耗的这种基础。其实以前的农业生产刚才我也提到是更多的以这种化石能源为基础，而欧盟现在建设面向未来的可持续农业的话。它主要是要在能源利用方面使用可再生能源来替代化石能源。另外生物资源的使用，它也希望能达到一个在循环经济体系下的一种更可持续的循环模式，而不是过度的开采这种生物圈当中的资源，最后以抛弃的方式成为垃圾能够再造成对环境的污染。我想循环经济在整个生物资源和自然资源利用当中，来保证或者实现零污染和零废弃，是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这一点我想应该是在构建可持续农业方面非常基础的一个能源供应的一个改变。

袁雅婷：
欧盟它除了在循环经济方面进行一些措施的话，它还将对有机农业的发展进行补贴与支持。有机农业的发展就像我们刚刚提到的减少农药的50%的使用量，然后化肥的话减少20%。那在减少农药方面的话，欧盟委员会它会修订目前农药的一个可持续的使用质量，然后其中它会加强对于综合的这种虫害管理的一个规定，然后并且能够促进更多的使用那种安全的一些替代方法来保护农民的一些收成，来免收这些病虫害。比如说他们是鼓励那种轮作或者是用机械的除草再减少使用农药，而且欧盟委员会它还想让加强农药的一些环境风险的评估。除此之外在于那种减少抗生素，使用的方面，就是在动植物养殖方面之前提到到2030年它会减少消耗量的一半，因为抗生素的过度和不当的使用，它会造成欧盟每年大约有3万多人的死亡，3万多人的死亡随着也带来比较昂贵的一种药的费用，所以他们设定这样的目标。最后的话提到提高动物福利这一方面，因为他们认为那种更好的动物福利，它是可以改善动物的本身这一个健康以及他们随后产生的食品的一个质量，而且这也是有助于保护生物的一个多样性。所以欧盟委员会它会修订动物福利立法，主要包括关于动物运输跟动物屠宰方面的相关的立法内容。

赵昂：
对这一点来讲，可能大家会比较熟悉的关于这种散养鸡的下的蛋，或者是不使用抗生素，或者是尽可能减少抗生素使用的奶牛所产的牛奶，我觉得这些都是在农业科技发展方面，可能我们未来在选购商品的时候可能会关注的，对于这一点来讲，欧盟也会在像这种农产品当中是否能够达到这样要求的一些更被支持的一些有机农产品，进行更多的商品的信息披露，在消费引导方面可能会起到比较重要的一个推动作用。

袁雅婷：
在关于欧盟推进可持续消费引导方面的话，它是先开采了一个比较新的商业模式，比如说在农业方面的话，利用农业的土壤来固定碳固存方面就是它来去除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农民就可以从中来获得新的收入来源，比如说你要是固碳的话，你就可以在碳市场中把固碳的减排量，等量兑换的碳信用卖出去，然后有人来购买，别人来购买你碳信用的话，农民是可以从中获得新的收入来源的。

赵昂：
另外的话，在可持续消费引导方面，还要回到刚才我提到的这种循环经济，提升这种包装的要求，减少食品一次性包装抛弃的量，这也是改进这种食品生产的一些模式。我们看到如果更多的食品是没有包装，而是更新鲜的呈现在消费者面前，而消费者借助这样的一种购买经验，也会建立起对这种食品重新的一些认知，而减少对于过度加工或者加工食品的这种需求或者消费量，对于人体的总体健康的水平的提升是有帮助的。

最后的话对于可持续消费来讲，我想还提到关于投资方面，它对于人力资源和产业的投资，无论是我们提到后面也会在举例当中提到，有机农业作为一个产业，它有一些政府的倾斜政策，另外的话欧盟的数据也显示，投身到有机农业当中的人口，他的年龄相对都比较年轻，就说明在未来从事欧盟农业产业里面的这种劳动力也更倾向于年轻化，这一点其实是对于行业的可持续发展是有帮助的，因为最终这个行业的发展是要靠人力资源来支持的，而如果这个行业的就业人口平均年龄是越来越大的话，对于这个行业的发展肯定是不利的。

至少在澳门来看，有机农业的这些年的发展，其实吸引了更多年轻人群的加入，在跟有机农业它生产流程的较少的使用之前传统生产当中使用的一些化肥或者是杀虫剂或者化学物质有关系，另外它的销售的价格也比传统的农产品的价格一般高出150%啊或者更多一点，我想这一点来讲也是对于从业者有新鲜的血液加入也有吸引力，可以看到有机农业在欧盟的发展，在过去10年取得了比较快的进步，而且欧盟在未来10年还要继续加大对这个行业的支持，对于这个产业的发展来讲，是一个比较利好的政策信息。

好。我们刚才讲到了关于欧盟在这几个方面的决策，我们现在还想把这个视野放得更大一点，来看一看欧盟在推进内部农业可持续发展方面所它的政策的设定和它所提供的一些研发的支持，以及在推动全球其他国家参与到欧盟可持续农业建设方面，他们有一些什么举动？我先来简单来说一下欧盟内部的宏观政策的一些走向。第一点的话，欧盟是准备在2023年年底之前推出可持续食物体系的这种政策框架，我们也会持续关注这个框架。我相信这次的从农场到餐桌的战略，是这个过程当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另外战略也是跟欧盟的绿色新政是紧密结合的。比如说在绿色新政当中，除了有这样的战略之外，它也有面向2030年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战略，也有新的这种循环经济行动计划，或者是零污染的这种规划。那么在研发方面，欧盟也投资很多的资金来去支持欧盟在食品可持续发展领域的一些研究和开发。我这边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地平线欧盟计划，Horizon Europe这个计划，它是要支持大概100亿欧元来去投入到研发当中，来帮助欧盟的研究机构、实践者、生产者去更多的投入到关于食品和生物经济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农业渔业和水产养殖以及其他环境相关的这种产业的这种发展。我们其实在2017年的时候，也参与到跟其他的一些中国的机构，是由英国布莱顿大学University of Brighton他们牵头，一起申请过一个地平线欧洲的计划，它主要是讨论在构建都市农业方面有哪些方法和哪些策略。虽然这个项目我们并没有最终申请成功，但是从我们机构来讲，这也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经验，参与到说欧盟希望借助这种研究的跨国领域的这种合作，来促进更多的利益相关人群和欧盟一起、和欧盟的伙伴一起来参与到可持续农业的这种发展进程当中。

袁雅婷：
是的。除此之外就是关于知识的一个分享以及培训和建议，也是对于欧盟可持续的事务系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发展的关键。欧盟委员会它将提出立法将建立一个农场的可持续性的数据网络，然后网络主要包括一些收集关于从农场到餐桌以及生物多样性战略相关的一些目标，和一些其他的可持续性指标的一个数据，来跟欧盟成员国内部的这些农民或者是所有的参与者来进行分享。这也让我想到就是欧盟它有一个跨境的合作计划叫Intereg，它是一个欧盟支持跨境合作的主要工具之一，是由欧盟的区域发展基金来赞助的。Intereg欧盟跨境合作计划，它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能够促进跨境的一个社会经济中心的一个发展，它可以为跨区域合作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然后也可以联合一些地方政府和机构，对于跨境合作区域事务进行一个监督和管理。这个Intereg它其实有三种合作类型，分为跨境、跨国以及区域间，其中区域间的合作它还干所有的欧盟的成员国，也类似于从农场到餐桌网络，它可以建立一个网络，然后进行了一个大规模的信息的交流以及经验的分享，来提高区域的一个发展政策和工作的有效性。关于Internet它每年都会发布关于各个领域，比如说节能减排，然后以及废弃物管理的一方面的一些案例分享，做成一个那种政策简报，就是我们在之前的一个海外智库报告解读栏目中，我们也解读过关于Intereg它在去年发布的一个关于循环经济中关于废弃物的可持续管理的一个政策简报。

赵昂：
记住Interact的分享和推动，那么期待有更多的欧盟的成员国或者城市里面的这些食物的服务的供应商能够加入，能够更好的去解决食品的浪费的问题。因为刚才在开始时候我们也提到欧盟生产的每年的食品当中有20%最后是成为垃圾了。

接下来的话我们也简单说一下国际合作，那么欧盟也希望去推动全球范围的这种食品体系的这种可持续发展的这种联盟或者是协作，所以它建立了一个绿色联盟，希望能够推动欧盟的这种经验，在更多的国家借助贸易的方式和多边双边合作的方式，来去让欧盟的经验更多的被推广，或者是来帮助进入到欧盟市场的这些农产品的供应商和生产的企业，能够更好地满足这种生产流程当中，无论是尊重动物权益，还是尽量的少使用化学物质来去改进他们的流程，能够满足欧盟产品在市场当中具有更高的要求。比如说他们会规定进口到欧盟的农产品当中，不能存在已经知道的可能致突变，细胞突变或者致癌，或者对生殖系统有负面影响，或者有内分泌干扰性的这些化学物质，我想这些都是一个从贸易关系的角度，从贸易推动的方面去可以帮助有更多的利益相关的国家和企业加入到欧盟建设这种可持续农业的过程当中。

袁雅婷：
是的，除此之外就是在于减少全球森林面积，像毁林或者是森林资源衰退这一方面，欧盟它就是希望能有更加严格的贸易政策来管理和毁林相关的产品贸易。比如说欧盟委员会，它会在2021年的时候提出一项立法提案，就来避免或者是尽量减少与毁林或者是森林资源衰退相关的产品在欧盟市场上的一个投放的内容。

赵昂：
好，我们节目的最后刚才像我介绍的一样，我们来看一个具体的案例，我这边有一个表格，里面的信息都是来自于欧盟的官方统计数据，这个信息主要是来看欧盟几个在有机农业发展方面处于领先和平均水平的国家，究竟它在这种食物和非酒精饮料占家庭支出比例方面有怎样的不同？以及他们在人均年食物垃圾产生量方面有怎样的不同？我希望通过这样的比较的话，来让我们去理解或者是来去重新审视一个问题，究竟有机农业是否可以养活未来的全球人口？

因为我们展望未来20年30年，随着应对气候变化，我们要实现碳中和，或者近期在2030年要实现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到2030年逆转全球生物段性损失的这样的一个趋势，其实这些都给我们一个重要的思考，就是我们是否可以彻底改变我们现有的农业生产模式，让这种仍然处在少数或者边缘状况的，至少从全球范围来看，的有机农业变得更加的主流，这个的话我觉得待会我们可以从成本也好，或者从这种它的这种更多的效益也好来去讨论一下。

我这边列出来大概三个国家，奥地利、瑞典和德国。这三个国家它们在2019年有机农业用地占比，德国是处于欧盟的平均水平，欧盟的平均水平是8.5%，德国是7.7%，而奥地利和瑞典处于最领先的国家，尤其是奥地利，奥地利已经在2019年提前实现了欧盟到2030年要达成的25%的有机农业用地占比的这样的一个目标。而瑞典的话作为西北欧的一个经济非常发达的国家，它的有机农业用地占比大概是20%，那么人均GDP的话从奥地利、瑞典、德国这三个国家来看，他们是比较接近，奥地利人均GDP2019年是5万美元，瑞典是5.2万，德国是4.6万。那么最后两个数据是关于刚才说到的，2019年食物和非酒精饮料占家庭支出占比，那么奥地利是占到9.5%，瑞典是12.5%，德国是10.6%。

另外人均年食物垃圾产生量，这三个国家的差别很明显。奥地利一年的人均食物垃圾产生量只有63公斤，而瑞典是大概有75公斤，德国是100公斤。所以这个数让我们看到其实，我有一个假设，越是有机农业发达的国家，它可能在人均食物垃圾产生量方面，它产生的越至少我们看到有机农业占地用地占比最高的奥地利，它的人均食物垃圾产生量是最低的，而德国它的占地只有占到欧盟的一个平均水平，稍微还下一点，它的食物垃圾产生量甚至高过欧盟平均大概就是三公斤，一年的这样一个水平，它是100公斤，瑞典的话正好处在中间，这是一个假设，就是说所以其实我们有机农业产品虽然从价格上比较贵，可能是普通产品的1.5倍甚至更高，但是它的考虑到每年欧盟平均要浪费到20%的所生产的食品的这样一个规模，和它因为有机农业产品消耗，它带来的更积极的这种对于生态系统和对公共健康的影响，也许价格的差异比我们想象的要要小一点。

另外你看到奥地利和德国，它的食物和非酒精饮料占比在家庭收入当中占比奥地利甚至低于德国，只有9.5%，而它的垃圾场要比德国小了少了40%接近。所以从这一点来看的话，我想随着更多的国家，特别从欧盟带头，有更多的这种有机农业的发展，到2013年，如果有25%的农业用地是用来做有机农业的话，我相信这个规模效应对于成本降低起到的作用，一定会显现出来。所以从这个表格我也想跟大家分享的是说，也许有机农业可能在欧盟的案例当中，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贵到不可能承受，这是我的一个观察。

袁雅婷：
刚刚照你说成本可能并不是特别的贵，就是关于有机成本在欧盟内部，那成本在全球规模来讲，它是否是那种可负担的，或者说它对于那种全球的推广作用到底有能有多大，有机农业未来的发展？

赵昂：
因为我们这边只是给了欧盟这么三个国家的案例，而欧盟在有机农业发展方面虽然领先于全球，但是坦率的来讲，欧盟的农业体系当中，有机农业仍然占比较小的比例，我们希望未来10年情形会有大的扭转。当有机农业它的用地占比能占到25%的话，这说明它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次要的角色，而是变成一个主要的农业生产方式之一了，我想它对全球的影响，我觉得会有这样几点。

第一点的话规模的效应会降低有机农业的成本。无论是通过经验的分享，技术的改进，还是通过贸易，因为欧盟的全球贸易伙伴非常多，欧盟对于非洲还有中东地区进口很多农产品，那么欧盟对于农产品的要求越来越高的话，那对于其它国家的有机农业发展也是一个刺激的作用。所以从这一点来讲的话，那么市场的驱动力是不容忽视的，从消费的角度，如果欧盟能够提供这样的消费信号和激励的话，那么会有更多的国家能够去生产有机的产品。而有机产品由于它的生产流程跟之前的不一样，它也自然会带来更高的这种价格的优势，将生产者的生产的回报提高到更高的水平。

第二点的话，从应对气候变化和保护生物多样性角度来看的话，有机农产品的话，它也有很明显的优势，比如说在生物多样性方面，有机农业用地，它的范围当中的生物多样性要比普通的农业用地多出30%。在气候变化方面，因为它对于有机物的堆肥还田有很高的要求。我们看到在家庭分散式堆肥方面，有机农业用地占比最高的奥地利也是远远领先于其它国家，比如它跟德国比的话，德国平均一个人一年家庭食物垃圾堆肥的量只有一公斤，而奥地利却高达10公斤，这是大概前几年的数据。这也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对于垃圾处理，特别是有机垃圾处理是一个正向的作用，这也结合到循环经济的话，这也使得食品的浪费也会更多的减少。

所以综合这些因素的话，我相信如果能够尽可能的减少食品浪费，更好地提升公共健康，借助食品的营养成分的均衡和更健康的畜牧产品，我想有机农业的发展，随着欧盟在前面更多的尝试有这样比较有明确的目标的这种引领，也许未来10年可能是我们重新看到有机农业可能会在全球会带来非常不一样的态势，这一点，稍微加一点，就是我们看到美国作为另一个大的经济体，它的有机农业的发展在过去10年也非常有大的变化。

我们知道亚马逊收购了Whole Foods的话，它的农产品当中有机的农产品的占比是非常高的，所以从这点来讲的话，美国更倾向于是用消费者购买力的这种驱动来推动有机农产品的发展。而欧盟的话可能更多的是政府通过补贴和政策优惠，因为带着这种应对气候变化和构建可持续农业发展这样的目标，由上至下的去积极推进。当然它也会考虑到引导消费，但是由于这两个经济体所采用的更多的一个偏重，一个是由上至下，一个由下至上，可能都会带来有机农产品和有机农业的一个加速的发展。希望其它经济体可以在这样的过程当中能看到更多的机会，能够借助更多的合作和知识分享和经验分享和创新，能够实现有机农业在全球范围的更好的发展。

袁雅婷：
本期的节目就到这里了，如果你对我们节目讨论的内容，如果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也欢迎给我们留言或者是直接与我们取得联系。如果你喜欢我们节目的话，不要忘记点赞或者分享给其他更多的人。每周我们都会发布新的节目内容，无论是我们的能源评论，还是我们的海外智库报告解读，都不要忘记准时收听。我们下期节目再见。

赵昂：
下期节目再见，拜拜。